“前面有人。”燕沇對側前方的冰楾道。

冰楾望去，是兩個背對他們的靠在一起紅色身影。

“看來工藤大皇子是真想除掉這個弟弟，竟然真的讓他一個人來攔截這四萬大軍。”燕沇笑了一聲，“工藤氏也沒外界傳的可信，還不是同樣為了權力自相殘殺。”

冰楾：“還有一個是什麽人？”

“按工藤智廷的來信應該是那位傳聞中的三皇子妃。”燕沇道：“隨行出征也就算了，把女人帶來戰場也不知道這三皇子這麽想的。”

“三皇子妃……”冰楾盯著那殷紅的身影，雙眼瞇起。

常年跟在這位九臺國十四王子身邊，燕沇很容易就能從冰楾臉上的表情看出他在想著什麽：“一直聽聞三皇子妃美若天仙，今日可算是見到真人了。美人自然是該配王子，十四王子覺得如何？”

冰楾哼笑了一聲：“可別傷著美人。”

燕沇回了一聲“是”，沖身後的大軍一揮手揚聲道：“砍下工藤新一首級的賞黃金百兩，活捉三皇子妃的加官進爵，上！”

“殺！”

“殺殺！”

“殺殺殺！”

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響徹峽谷，奔跑的腳步踏著揚起的塵土，沒有人發現飄起的塵土正逆風回旋。

叮——

就在距離大軍穿過一半峽谷時，無形的風刃從四面八方襲來，沖在前面的士兵瞬間鮮血飛濺，應聲倒地。

白霧從地面彌漫上來。

“危險！”

“有埋伏！”

士兵急急停下，舉著武器，慌亂地看著周圍不知從何處漫開的白霧。

“前面怎麽了？”冰楾皺著眉道。

燕沇：“似乎是有埋伏。”

“哼。”冰楾不屑道：“垂死掙紮。”

拿起長刀，冰楾拉了拉韁繩道：“讓前面的士兵只管往前沖，本王子要親自砍下工藤新一的首級。”

燕沇瞧見彌漫過來的白霧急道：“王子等……”

話說了一半，冰楾就已經駕著馬沖了上去。

“王子！”燕沇對身側的隨行侍衛道：“你快去讓王子回來，這裏可能布著陣法。”

“是。”侍衛追了上去。

白霧越來越濃。

“這是什麽？”

“快看不清路了。”

“你人在哪？”

籠罩在白霧之下的士兵愈發慌張不安，尋找著同伴團聚靠在一起。

突然，有一個士兵被拍了拍肩膀，他頭也沒轉回了句：“別搗亂。”

接著，他的肩膀又被拍了拍。

“嘖。”士兵本就被這白霧弄得心頭煩躁，沒好氣地轉頭沖旁邊的同伴道：“你老拍我肩幹啥。”

“啊？”同伴一臉茫然，神情緊張，明眼瞧著都知道他在害怕，“我我我，我我沒，沒拍你……”

“不是你，那還會有……”士兵說著，往同伴身後看，雙眼瞬間瞪大，臉色一秒慘白。他抖著聲音，指著同伴身後道：“你你你，你……”

“什，什麽？”同伴轉頭看了一眼，“沒，沒人啊，你……”

“不記得不記得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！”士兵忽然驚喊道，倉皇逃離。

“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，我錯了知道錯了……”士兵抱著頭跪了下來，“我不該殺你，求求你，求求你……”

“你的手，手……我我，我還給你，還給你……”士兵拿起掉在地上的刀，對著自己的左臂砍下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鮮血噴濺，又染紅了一片地。

冰楾聽到倒地的聲音，低頭看去，濃霧之下地上已全是殘肢屍體。

頭顱、手臂、腿腳……全是他們該償還的罪行。

冰楾一陣反胃，即便上過戰場卻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，他拉著韁繩正要調頭，聽到身後傳來燕沇的聲音。

“王子快出來，這是……”

後面的話被濃霧掩埋，冰楾喊了一聲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
濃霧中冰楾沒等到回覆，下一秒，一根紅絲在白霧閃過，刺穿了冰楾的喉嚨。

峽谷中的白霧，越來越多的紅絲在其中閃現。

同時，另一邊趕路支援的工藤快鬥收到了最新的情報。

“你說什麽有四萬軍！”

“是，九臺國確實派了四，四萬軍去攻打鹿島……”

工藤快鬥的腦子剎那空白。

四萬軍，即便是無色幻力也撐不過幾時。

三弟他……

轟隆——

大地陡然晃動，工藤快鬥隨援軍一同擡頭望去，只見一道紅光直沖雲霄。

那個方向是……

“快！所有人全速前往峽谷！有馬的上馬，沒馬的就跑！”

工藤快鬥策馬狂奔，甩了援軍一大段距離。

快點，再給我快點！

他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讓三弟去攔截，一定要給我趕上！

工藤快鬥趕到時，紅光已散，白霧仍有殘留。此刻他眼前的畫面，比起江北淇原一戰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攥緊了手中的韁繩，工藤快鬥的視線一點點移動，落到了遠處相對而立的兩個紅色身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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